2018年底和2019年初,中林联林业智库交流群中的一些人,曾就媒体报导的一个关于林业专家选育出了一批“高固碳树种”之事,提出了质疑。
鉴于这件事涉及生物学、树木学等基础理论,还有林业碳汇背景知识等,以及把这件事推到目前这个耀眼地位的,其实还有多个评审、鉴定环节上的专家群体。所以,对于这个质疑,敢于继续深究的人不多。而众望所归的林业院士群体,除了蒋有绪先生,暂时还没听到对此发声的。
这个情况,多少类似2009年北京出现的由柏广新一手导演的“林木市场化成熟理论”(现在柏已被查办)。这个狗屁理论主张把东北的天然林改造为杨树速生林。而当时没有人敢于站出来说真话,当时北京的林业气氛,也是不让你说话。
个人认为,这个所谓选出了“高固碳树种”的提法,为林业科学带来了基础性的迷乱。这个迷乱,主要涉及几个方面:一是关于树种,真的是创造出了新树种吗?如果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先辈们创立的树木学,须要重写,因为关于树种的定义与分类的科学共识被打破了;二是关于固碳,真的是需要走选育高固碳树种来增加森林碳汇吗?如果是真的,那起码森林培育学的论述体系要调整,因为森林培育学没有把固碳效率作为森林培育的目标;还有,也意味着联合国创立森林碳汇机制的《京都议定书》及《REDD》也错了,因为这两个国际文件竟然“忘记”了把全世界的注意力往选育和发展高固碳树种方向上引导!
所以说宣布中国东北选育出了11个“高固碳树种”这件事,它打乱了林业科学。
对于这个质疑,如果就此止步不再讨论,那就等于中国林业科学承认了这个事实,等于以后的林业工作者和碳汇工作者都要往这条路上走。
本人虽然也欠缺生物学基础知识,但愿意把自己的粗浅认识写出来,供大家参考。
中国有8000多个树种,树种数量居世界第四位。说中国有人创造了一批新树种,这个消息本身就足以轰动世界。林学诞生200年以来,还没有过这种事。人们可以创造一个品种,但是没有人敢于说自己创造了新树种,我不理解为什么敢于从这个层面上定位自己的成果。
事情是这样的:
最近,有一个“十二五”项目获XX一等奖,其“亮点”是这个项目提出了“高固碳树种”的概念。这可是一个充满了新鲜感的说法。
但“高固碳树种”的说法是违背科学的,更多的是一个噱头。媒体报导说该项目选育出了白桦、长白落叶松、水曲柳、红松及杂种落叶松等11个高固碳良种,扩繁了高固碳良种苗木xxx万株...仔细阅读报导,实际上是选育出了一些生长较快的树种及其配套的培育模式。而这些生长有改进的树种,是不能被定义为新树种的。
“高固碳树种”的概念能否确立,涉及到树木学、生物学等基础理论问题,特别是光合作用的机理。选育的树种固碳效率高些,就够成为“高固碳树种”,何来这个逻辑!
树木固碳多,本质上是它长得快或者木材密度大。但生长快,既取决于遗传因素也取决于栽培因素。在短短的5年时间,如果不是采用基因技术或者发现了自然界的基因突变,靠传统的选优育种,显然不可能显著改变遗传性状,即便有些改变,也不会遗传。显然不能被认定为新树种,连新品种也很牵强。
高等植物的光和碳同化过程有C3、C4和CAM三条途径,三条途径的固碳效率依次增强。一些起源于热带的植物属于C4植物,如甘蔗、玉米、高粱等,这些植物实际上是在C3途径的基础上,多一个固定CO₂途径;而CAM植物,固碳能力远比C3、C4植物高。
植物固碳,是发生于叶绿体的光合作用,分光反应和暗反应两个阶段(参见下图)。大部分树种都属于C3植物,通过卡尔文循环进行CO₂同化,光反应速度以微秒计算。暗反应分为CO₂的固定和CO₂的还原两部分,也就是光合形成的有机碳,有一部分是被植物本身的呼吸又还原为CO₂重新释放了,其余才计入光合效率。因此光合作用的总效率实质上受到暗反应制约。
对于C3植物而言,CO₂的固定大体上就是指植物把吸收到的CO₂与机体内的C5化合物结合形成C3化合物。在这一过程中,适当增加植物生长环境中的CO₂含量,可以使进入细胞内的CO₂增加,从而提高CO₂固定的效率,带动总反应速率上升。这就是二氧化碳施肥法的原理。
据报道,美国伊利诺伊大学,首次在C3作物中,转入了乙醇酸代谢途径,构成为一个提高C3作物光合效率的重要实验证据,就是相当于为C3植物打通了一个新的固碳途径。
这项实验的结果是,相对于野生型,在转入了乙醇酸代谢途径的某转基因系中,植株生物量有显著增加。据2016-2017年数据,几个株系,生物量分别增加16%、10%、23%、41%,表明此类途径可能是光呼吸的高效途径。
通过转基因给C3树种增加一条固碳途径,从而提高固碳效率,这才是真正的创造新树种。但目前只是一个实验发现而已,离建立一个新树种,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而国内的“高固碳树种”一说,根据报道,其实就是选出了一些生长较快的单株,它们的速生性能是否可以遗传,没有得到证实(无性繁殖不能证明遗传性能,必须通过种子试验证实),因而不可以被定义为新树种或新品种。
因此“高固碳树种”之说,实则就是一个噱头。
但是,这个噱头,具有把森林碳汇事业引向误区的潜在危害。
“碳汇”的概念,来源于1997年12月由149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在日本通过并于2005年2月16日正式生效的《京都议定书》,这份为缓解全球气候变暖而签订的全球公约,是一部限制世界各国二氧化碳排放量的国际法案。它鼓励各国通过造林和森林保护来吸收工业排放到大气中的CO₂。2008年联合国又制订了一个文件,叫《REDD》(政府和非政府组织关于减少砍伐和退化造成的排放的提案指南),这个文件则明确给出了如何用不同树种的材积折算成碳汇量的原则。
显然,碳汇概念的初衷是鼓励大家保护森林、增加造林和经营森林,除此而外没有别的含义,绝对没有留下鼓励大家去选育“高固碳树种”替代现有森林树种的想象空间。
同样,在我国,很流行的“碳汇林”概念,也不是一个新林种,只是表明这个林分是利用碳汇基金营造的,除此而外,与一般的造林毫无二致,更不存在什么专门的碳汇树种。
若是曲解碳汇、碳汇林和固碳树种,那么我国的森林碳汇事业,就会演变为一个国际笑话。如果一个国家,林业专家们都忙着去选育“高固碳树种”,然后政府部门又投资用这些树种营造“碳汇林”或者更替原有树种,那这个国家的森林碳汇事业就被带到沟里去了,更是於森林保护背道而驰。
由中共吕梁市委、吕梁市人民政府、中国林学会、山西省林业和草原局联合主办,中国乡镇企业协会食用菌产业分会、北京中林联、中共交口县委和交口县人民政府承办的 “全国天然林质量精准提升论坛暨第二届交口夏菇品牌推介会”于2019年9月5-7日在山西省交口县盛大举行。来自全国的林业、农业、扶贫等领域的领导、专家学者、从业人员和各大媒体等各界同仁出席了本次论坛。
今年是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七十年来林业建设成绩巨大、教训深刻,当务之急是: 1、认真总结经验教训; 2、纠正一些违背林业自然规律的错误认识和做法; 3、持之以恒地加强森林经营、不断提高森林质量; 4、满足国家、社会各方面对林业不断增长的生态、物质、文化需求。
2019年10月29日,由中林联智库主办的“新时期我国森林资源高质量发展高端研讨会”在北京隆重举行。原国家林业局局长王志宝,原国家林业部副部长刘于鹤,中国工程院原副院长、院士、北京林业大学原校长沈国舫,国务院原参事盛炜彤,原国家林业局调查规划设计院院长周昌祥、中国林科院原副院长张久荣、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研究员侯元兆、原国家林业局造林绿化管理司司长王祝雄、国家林草局相关部门领导、林业一线工作者及关注林业发展的相关行业组织、企事业单位负责人七十余人出席研讨。
本文主要对国内外学者近年来研究不同营林措施对森林木材产量和碳储量影响的案例进行分析,并结合可持续林业的发展趋势评价不同经营模式框架下木材产量与碳储量之间的平衡,旨在为森林可持续发展、生态经营、经营措施落实以及经营方案的制定提供理论支撑。
加强森林经营和提高森林质量是我国林业现代化过程的重要内容和环节。不同经营模式对森林多功能影响及经济效益评价已经成为森林经营领域关注的热点之一。
蒋院士:”最近,‘全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总体规划(2021-2035年)’于6月11日正式公布。我们中产联生态保护修复分会的成立可谓适逢其时,大有可为了。我这里不讲规划、不讲工程,先讲讲最基本的生态修复的生态原则。
根据2016-2018年国家储备林建设任务调度情况统计,对国家储备林建设任务特点进行分析和总结,讨论了国家储备林的建设现状、资金情况等,并为未来的国家储备林建设提出建议与措施。 关键词:国家储备林;建议与措施;资金